【字幕】约两个月後,在解放治疗场的吴一郎(同年九月十日拍摄)
【电影】可以见到解放治疗场中央的梧桐树树叶稍显枯萎。周围的平地处处可见翻掘过的砂土,恰似一个个黑色墓穴。
站在洞穴与洞穴间的砂土平地一隅的吴一郎,以圆锹为杖,挺直腰杆,正很难受般的吁一口气,他的脸孔被秋阳晒黑,加上连日劳动的疲劳,看起来相当憔悴,只有眼眸还闪动著炯炯光芒。汗珠下停流下,激喘的呼吸似火焰,尤其是手中充当拐杖拄地的圆锹,锹刀已磨损成又薄又锋利的波浪状,闪动着像银一般的怵人的光芒,充分说明他这几十天的掘砂作业是何等的狂热、剧烈。所谓的活生生坠入焦热地狱的死者,应该就是这种模样吧
不久,吴一郎又像是被什么人逼迫般,用晒黑的手臂重新拿起圆锹,开始在石英质的砂土平地挖掘另一个洞穴,很快的掘出一个新的鱼脊椎骨後,再度恢复气力,以比先前更快数倍的速度挥动圆锹。
舞蹈狂女学生掉人吴一郎背後的一个大洞穴,双脚在空中晃动惨叫。其他病患们则是一起鼓掌暍采。
但是,吴一郎头也不回的专心继续挖掘,过没多久,奸像挖到某种眼睛看不见的东西,他的双手手指频频扭动,却又马上拿起圆锹,眼睛亮得像在燃烧般,咬牙切齿的开始拚命翻动脚下的地面。
正木博士从他後面缓步进入,架在鼻头的眼镜反射阳光,注视著吴一郎的作业。不久,他走近,伸手轻拍吴一郎挥起圆锹的右肩。
吴一郎吃惊的放下圆锹,呆然回头望著正木博士,同时擦拭睑上的汗珠。
正木博士趁隙以电光石火般的动作一手伸入吴一郎怀中,抓出用脏手帕包住的圆形物品和先前挖出的鱼脊椎骨,迅速藏在背後。但是,吴一郎似乎毫无所觉,拿著擦拭汗水的毛巾眨眨眼,从洞穴中抬头往上看。
正木博士站在洞穴边缘往下看,微笑:「你刚刚挖出什么东西?」
吴一郎不好意思似的脸红了,伸出左手手指至博士鼻尖。博士挪挪眼镜仔细看,发现他指头上缠绕著一根女人的头发。正木博士似乎知道那意味著什么,严肃的点点头,紧接著解开藏在背後的脏手帕,将里面的物品置於左掌上,递向吴一郎鼻尖。他的掌上是吴一郎两个月前刚进入这个解放治疗场後就拾获的莱姆玉,以及今天挖出的鱼骨,还有红色橡胶梳子碎片和断成约小指大小的玻璃管。
「这些是你从土里挖出来的吧?」
吴一郎激喘点头,同时看了看博士的脸,又看了看那四样东西……
「嗯……不过,这是什么呢?有什么用途?」
「那是青琅歼的玉、水晶管、人骨和珊瑚梳子。」吴一郎不加思索的回答,同时从博士手上接过四个破烂东西和手帕,牢牢绑得像石头般後,慎重的放回怀内深处。
「恩,那么,你是为何那样拚命的掘土呢?」
吴一郎左手拄著再度深入土中的圆锹,右手指著脚下,回答:「这儿埋著女人的尸体。」
「哦,原来如此。」正木博士喃喃说道。然後盯著吴一郎双眼,用非常严厉的口气,一字一字的问:「原来如此,但是,女人尸体埋在上里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
吴一郎双手拄著圆锹,惊讶似的抬头望著博士的脸孔,脸颊的红晕霎时消失,嘴唇蠕动,以梦呓般语气开始反覆念著:「是……什么……时候……」
在这期间,他茫然若失的转头望著四周,不久,忽然转为无比寂寞困惑的神情,放掉手中的圆锹,两眼无力低垂,慢慢爬出洞穴外,走向入口。
目送吴一郎的背影,正木博士交抱双臂,露出会心的微笑:「果然不出所料,心理遗传正确无误的显现了。但是,可能得再忍耐一段时间吧!因为接下来才是真正有看头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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