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举行晨祷的时候,“鸟梦姐姐”走到圈子中央,自告奋勇,要利用她的特殊艺能,为大伙儿谋点福利。对群体有益的事,上苍总会垂顾的。一连两、三个星期,我们没看见一支鸟儿,除了我那位忠心耿耿的朋友——褐色的老鹰。它总是扑打着鹅绒似的乌黑翅膀,向我们这群赶路的人类俯冲下来,然后盘旋在我头顶上。
部落里的人听了“鸟梦姐姐”的建议,都非常兴奋,而我,跟他们相处了一段日子,也相信鸟儿会毫无预警地突然出现,如果上苍有这么个安排的话。
我们看见它们飞来时,桔黄色的艳阳正漓照着远山的半山腰。那是一群五彩斑斓的鸟儿,比我在家时养在笼子里的长尾鹦鹉,体形稍大,缤纷亮丽的羽毛却很相似。数不清的翅膀拍扑着,遮蔽整个蔚蓝的天空。突然,我听到一支支回飞棒抛向天空发出的斯斯声,一时之间,和鸟儿的啁湫交织成一片。乍听起来,那群鸟儿仿佛在鼓噪:“我,我,我。”只见它们三三两两从天空坠落下来,没有一支鸟儿躺在地上挣扎——它们一瞬间就被杀了。
那晚我们享受一顿丰盛的晚餐;妇人们也乘机收集那些五颜六色的羽毛。她们制作束发带和胸衣,还挑出一些羽毛,织成妇人们在月信期间使用的卫生垫。我们大快朵颐一番。鸟的脑髓都被挖出,保存起来,过一阵子再晒干使用。不能吃又不能使用的部分,就丢到外边,喂那群成天跟随我们的野狗。
没有丝毫浪费。鸟儿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回到了大自然,回到了泥土中。这次野餐,没有留下任何垃圾;事实上,你根本看不出,我们曾在这儿或其它地点扎过营,吃过东西。
这群澳洲原住民懂得如何融进大自然,利用大自然,又让大自然不受任何干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