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袍杀人,因为他是杀手。
因为他是杀手,所以请他杀人一定要给钱。
请大红袍杀人,一定要出得起价钱。
杀人,十万两黄金。
一剑是十万两黄金,第二剑当然也是十万两。可是,从没有人听说过让大红袍杀人,付过二十万两黄金。
这个杀人价码是大红袍在杀叶流云之后定下的,或许是为了炫耀,或许是为了让人们记住他的强大。
生命是无价的么?
错!生命很值钱!值十万两黄金!
只要能够出得起价钱的,人命有算得了什么?
价钱是天价,不过依然有很多人愿意出这个天价。
仇恨,妒忌,负心,疯狂!
这些东西加起来只值十万两?
可笑乎~可悲乎~
不过,只有一次杀人任务是让雇主失望的。因为他准备了五十万两黄金,可惜没有付到大红袍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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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首富明家,今夜开席设坛。老奶奶死了多年后,这等场面还是第一次出现。
族长明青达出五十万两黄金,要大红袍取下监察院提司范闲的人头。
五剑杀一个九品上?还是五十万两一剑?
大红袍默默收下票银。
招商钱庄的票银!
江南内库指定使用的招商票银!
五十万两!
大红袍笑了,明青达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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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第二天从江南传回消息,明家上下数千口人居然一夜之间消失不见了!
就像他们从来没出现过一样。只有依然幽幽寂静地明家大院能够证明,明家“弟弟雀雀”曾经把握过江南经济的命脉。
数千顷的明府中,只留下了一个昏迷不醒的明七爷!
范提司奔马下江南,三日之后见到了自己的暗查,明七爷,明青城!
薛清不知道两人到底说了些什么,他亲自勘察过现场。没有一丝打斗的痕迹。
那夜自己睡的很香。十三房姨太让他有点力不从心。谁知道眼睛一睁开,却接到了这样耸人听闻的大事件。
明家到哪里去了?
薛清眯了眯眼睛,他想到了传说中的君山会,也想到了传说中的夺命大红袍。他摇了摇头,在有些事情面前,或许无能才是最幸福的。
半个月后,市井中流传着一句话来。一句关于明七爷与范提司对话的话。
当明七爷见到范提司后,只说了一句话:“红袍只会夺命!夺走所有人的命!”
。。。。。
。。。。。
“王启年。”范提司在马车上沉寂了良久,叫道。
“吁~~~”老王用力拉住马车,他知道小范大人一定有重要的事情交代。
自从京城外的狙杀事件后,王启年就成为了小范大人的车夫。一是为了逃避一处沐铁的苦苦规劝,二是因为自己是老江湖,碰到点事情,总比那些俗民来的强。
“我要知道夺命大红袍到底是谁!”
王启年苦着个脸,小老头般可怜巴巴的望着范闲。早在大红袍领取叶流云首级封赏的时候,监察院就无时无刻不在调查大红袍的过去,可是。。。
最后,他还是点了点。
只苦了启年小组的一群半老头们。苏文茂更是为了调查此事,三年没有入京过。
“天杀星!”
小范大人用细长的手指,沾了沾冰冷的茶水。用力在自己的眉心上揉捏着,不知不觉后背已经湿透了。
明青达找大红袍,摆明着是要对付自己的。
可是?
为什么?
怎么会?
范闲苦苦的笑了笑,明家这块大石头,他一直是无从下手。想不到,这一夜之间成了无心插柳之事。
果然,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没有任何人是能够抵抗的。这句话从来没有错过,这次依然没有错。
一想到那个一剑十万两的夺命大红袍,他不知道该说自己是幸运还是倒霉。
“等到自己回京的时候,婉儿就该生了吧。”范闲坐在马车上,遥望远方。
他和薛清一样,不敢在这件事上继续想下去。
他越想就越觉得大红袍的古怪。越想就越觉得对方的可怕。
“天杀星!”庆国皇帝停下笔,浅浅地喝了一口银耳汤,对身旁的说书先生洪竹说了这么一句话,继续埋头批阅起来。
四顾剑败了,叶流云败了。
北齐的苦荷,突然宣布让自己最得意的弟子海棠朵朵接任天一道。自己表示得到神庙的召唤,不想再过问世俗之事后,飘然离去。
两位大宗师败在夺命大红袍的手上,人们纷纷猜测,第三位大宗师苦荷是不是为了避难,才离开了天一道。
渐渐地,议论变成了批评,批评变成了鄙夷。
别人越落魄,自己就越满足。别人越辉煌,自己就越眼红。人,就是这样的生物。
瞬息击败两大宗师,吓跑一大宗师。红袍的名望到达了极点。
从江南明家后,红袍再也没有出现过。等到他出现的时候,他已经来到了北齐。
莫非,他是为了海棠朵朵而去?
世人不免担忧这位青衣布裳,忧国忧民的女子。甚至在齐庙中,天天有普通民众为海棠姑娘祈福,希望她能够避开这位庆国的天杀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