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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柳真清还是去了文涛家。
柳真清买了一至香,采了自家花园的一束鲜花,她要用这中西合壁的方式祭奠她这位具有中西合壁思想的女朋友。
吴梓正在家度假,偎在他臂弯的是他的第二个妾,一个娇小玲珑的瓷人儿般的少女。
柳真清跪在文涛的遗像前默默倾诉自己这五年来的遭遇。她用鲜花围绕着文涛的灵牌。她长久地跪着不肯起来。
文涛的遗像是她自己在遗嘱中指定的。穿着男子的西装戴着礼帽,女扮男装,分外地俊俏。可能她的意思是作为女人,她失败了,下一辈子她想做个男人。
吴梓再三地劝柳真清节哀,请她到书房坐一坐,喝杯茶。柳真清说:“看来你的蜜月还没完。文涛尸骨也未寒哪。”
吴梓长袍马褂,温良恭俭让的模样。他双手一抱拳,说:“柳小姐,您拿话刺痛我了。我实在是很爱文涛的。说心里话,她是很会做女人的。只是她一直没有生育我才娶妾的。总不能让我吴家断后吧?再说这娶妾算得了什么,还是现在风气不同了,从前还不休了她?”
柳真清说:“告辞了。”
一个争强好胜的美貌妇人算是白死了!柳真清想,她将在萃英女子学校灌输一种思想:女人不能自杀。从萃英女校出来的人自杀就是犯罪!